34~36 论<煮熟的鸭子要飞了>和<天上掉馅饼了>【ABO】
架空现代AU
荣霖 楼诚 台丽 风镜
34
许一霖的治疗并不顺利，病危通知下了一叠，荣石每签一张都一脸：我要让你们陪葬！的表情。但好在最后终于还稳定了下来，几个小时的透析过后，许一霖的各项指数终于回到了安全值以内。又在ICU呆了将近20个小时才转入了监控病房。荣石终于能摸到许一霖的手，这握住就没法再松开。
许一霖平静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，纱布和绷带从袖口领口露出来，荣石不敢去想病号服下会是什么样子。他的一霖那么怕疼，是怎么撑过来的？他的一霖连一点点刺激都会哼哼出声，那会多疼多难过？他的一霖，他怎么就没能保护好他的一霖？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荣石抓着许一霖的手低声喃喃自语，“一霖，一霖……”
许一霖醒来时首先感到的是温暖和柔软，不同于地窖的阴冷坚硬。所以我是死了？许一霖想着，原来死了是这么舒服的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见见荣石？艰难的睁开眼睛，居然真的就看到了荣石，还是睡着的荣石。看来是真的死了。
“荣石……”许一霖觉得反正死人发不出声音，却没料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吓人，连带着喉咙内的的干渴感汹涌而来。
荣石猛的睁开眼：“你醒了？渴不渴？”荣石说着已经端了水过来，把吸管递到许一霖唇边。许一霖用力去吸，但其实也只吸到小半口，就因为用力而全身都疼起来，没忍住就哼出声来。
“会疼吗？”荣石放下水杯一边握住许一霖的手，一边轻轻抚摸他的头发，“稍微忍忍，忍一会儿，再过一会儿就该打止痛药了。”
“荣石……”
“嗯？”
许一霖想问为什么死了还会痛，刚好止痛泵启动起来，很快，疼痛就模糊不清了，可意识也迷糊起来……不，等等，让我再看看荣石，让我……
许一霖再次醒过来是真的疼醒的，全身都疼。一睁眼就又看到荣石，这次荣石还是递了水过来，许一霖却觉得不光是喝水，连呼吸都会痛，眼泪没忍住就又流出来。
“一霖，一霖。”荣石有点儿手忙脚乱的去擦许一霖的眼泪，“真的很疼？那我去找大夫再给你开些止痛剂。”说着就要起身，却被许一霖用力抓住。许一霖因为用力的关系疼的嘴唇都哆嗦着，却没放松丝毫力气。
“我不走我不走！”荣石忙不迭的说，“一霖你松开，伤口会裂开的，放松，我不走，绝对不走！”
许一霖稍稍放松了力道但还是牢牢的抓着荣石的手：“荣石……我疼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……没事了，没事了。”荣石不知道要怎么做，心疼得要死却只能不停的抚摸许一霖的头顶。
“为什么死掉了还会那么痛啊？”许一霖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对荣石说，“是不是我死了不配看到你，所以我用疼换了看到你啊？那我选疼，你别消失好不好？”
荣石终于没忍住迸出泪来：“一霖……你活着。我找到你了，我找到你了。这里是医院，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好起来的。”
许一霖愣了愣，才又转着眼珠把周围都看了一圈，嘴一憋就真的哭出来：“荣石……”
荣石此时没法伸手去抱，只能手忙脚乱的又是摸头又是擦眼泪又是握手，最后实在是没招了，俯下身轻轻的吻在许一霖嘴唇上，才算止住了许一霖的眼泪。
之后许一霖有断断续续的昏睡了几天才终于真的进入了平稳期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。连远在异地的凌远也终于得到了整日的平静生活，每两小时一个电话真是太烦人了！
许一霖没醒的时候，荣石完全是不离左右的看着，索杰也不说什么。这等许一霖真的醒了，索杰就不能在容忍荣石这甩手掌柜的行为了，一天三四趟的来抓人。荣石不肯走，就直接把文件拿到病房来，医生又生气，说这样打扰了病人休息。闹来闹去，两周后医生直接下了最后通牒，要么严守探视时间，要么就出院去！
好在此时许一霖的情况算是彻底稳定下来了，剩下的都是些调养的事情。荣意早就把小别墅收拾好了，就等许一霖回去。出院当天，许一霖被荣石裹得像个球安坐在车子里，可是医院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堵住了，进出不得。索杰和荣石先后都下车去查看，许一霖被裹的热了，就把车窗放下一些透气。刚巧这几日护理许一霖的护士路过，许一霖招了招手，想要道谢。
护士是个已婚的Omega，一直对许一霖温柔可亲，这会儿握着许一霖的手还是说些护理注意的事情，说到后面提到了荣石，许一霖抿着嘴笑：“护士姐姐不要生他的气才好。”
“他一个Alpha能这么对你，我羡慕都来不及，生什么气。”护士跟着笑完，眼神生出几分怜惜，“你也不要太担心，我看荣先生是真心喜欢你的，一心要保你平安，绝对不会嫌弃你。以后你虽然没有热潮期了，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受孕，总还是有机会的。”
许一霖一愣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了：“那……我要养多久才可能进入热潮期？”
护士也是一愣，随即发现自己可能说破什么不该说的事情，表情立时为难起来。荣石刚好回来了，护士敷衍了几句就匆匆跑开。荣石看看护士的背影又关心的问许一霖：“怎么了？出什么事情了吗？”
“护士姐姐来找我告别，顺便夸你呢。”许一霖把脸往毛领里缩了缩，“咱们快走吧，冷。”
“冷你还开窗。”荣石赶忙进到车里让索杰开车，“荣意都等了你一个上午，再晚她又该念叨我了！”
许一霖不再说话，只是往荣石身上靠，荣石腾出手里把人抱在怀里：“我们回家。”
35
阿诚在生气。
除了明楼，没人发现。
但其实也对，因为明诚也只是在生明楼的气。
工作，明诚依旧处理得井井有条。对明楼的日常起居也依旧照顾得周周到到。似乎一切都正常得近乎完美。可也就是这种完美，正说明了他的愤怒。与表面上看到的不同，明诚私下里颇有些孩子气的幼稚行为，性子里也是有懒惰和将就的。像是偶尔起迟了，就会用速溶咖啡敷衍明楼；工作太多排不开时会压榨明楼的午餐时间；因为疏忽没能买到明楼指定款的甜品，会干脆就买自己喜欢的然后提前吃掉；审美和明楼不够统一时会偷偷给明楼搭配一条容易穿帮的内裤等等……可是现在，这些全都消失了。现在的明诚像一台完美的工作机器，不要说工作上，连脸上的微笑都永远维持着刚刚好的角度。明楼揉了揉眉心，阿诚这次是真的气急了。
明楼原本也没奢望出事之后还能瞒得住阿诚。从汪满春越狱，到王天风将其秘密送出，再到那一晚自己刻意用头痛的回避，这中间的蛛丝马迹，以明诚的心思只需要稍加揣测就能猜到八九成。只是当初原本计划的是明楼自己涉险，许一霖的出现本不在计划之中。但事情发展变数频出，谁也没料到汪家居然还能藏着最后几个死忠之人。明楼也没法否认自己存了优先保住阿诚的私心，虽然许一霖被掳走的时机是个完全的意外，而之后明楼也是尽了全力去营救。可是许一霖毕竟是阿诚的孪生哥哥，这一点明楼怎么也无法辩驳。
“阿诚，给我杯咖啡。”明楼按下通讯。但推开门端着咖啡进来的人却不是阿诚。
“阿诚呢？”明楼问
“明助理刚离开一会儿。楼下接待处说有明助理留学时的朋友来找他。”秘书处的姑娘回答得有些犹豫，心里琢磨着这算不算出卖了明助理。好在总裁看起来并没有生气，只是挥了挥手，就低头继续看文件了。
明楼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，可等到下班的时候知道明诚居然干脆请了假，只给自己留了个备用司机时，就没那么释然了。这次阿诚发火是明楼理亏在先，自然也就由着。但阿诚怎么也是自己不久前才刚刚表白过的恋人……对！就是恋人！这么转眼就跟别的不知道什么人一跑一下午不见人影儿，怎么行？何况阿诚哪里来的留学时候的朋友？在法国时阿诚忙着赶论文拿学位，根本没时间交朋友。非要勉强算朋友的，也就是在护卫学校时的……明楼的眉毛皱了起来，如果没记错，其中有一个是单身Alpha。最近的一次信息报告中，这个人也依旧是单身。
晚上回到家，明楼还得编瞎话瞒着明镜，明台看风头不对脚底抹油号称加班就溜了。明楼在书房等到半夜，才把人等回来。可这人不仅回来了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陌生的Alpha味道回来了。原本没火，这会儿也有了。
“你去哪里儿？”
“会个朋友。”
“单独？”
“对。”
“Alpha？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你单独和一个Alpha出去都不知会我一声？”明楼的语调故意压低了几分，居然带出几分哀怨的味道来。
明诚犹疑了一瞬，才露出个自嘲的笑容来：“害大哥替我担待了，我以后会注意些。”
明楼没得到预期的回应，又盯着那笑脸看了半天，终于叹出声来：“这次的事情是我错了。我道歉。”
明诚微笑的眉眼终于垂了下来，抿着嘴看明楼。明楼在心里呼出一口气：“这次许……你哥哥的事情，是我顾虑不周，我认罚。等他出院了，我亲自去……”
“不必了！”明诚刚刚软下来的眉目猛得皱紧：“一霖哥的事情只是意外罢了。大哥自己做的计划自然是打算自己去填的，对吧？其实你也没瞒过我什么，是我自己被分了心，被你诓得团团转！”
“我什么时候诓过你？”明楼的眉也皱了起来
明诚盯着明楼看了一阵，才嗤笑了一声：“今天不头疼了？你那天晚上根本就不头疼！好大一场戏啊，专门为我演的是吧？明大总裁真是好心啊，不就是怕一不小心标记了我吗？您直说，我现在就去找个不相干的Alpha不是正好给您省心了吗！”
“阿诚！”明楼被阿诚的爆发弄得愣了愣，才猛走几步，一把抓住明诚的手臂。明诚本能的就想抽手退开，却被更用力的抓住，这么一拉一扯不仅没能远离明楼，反而贴得更近了，几乎呼吸相撞。挣不开，明诚索性也就不挣了，倔强的扭开头，垂着眼不去看明楼。
“阿诚啊……”看着眼前人连下巴都绷紧了，明楼不自觉就放软了声音，“你也知道，这次步步都是凶险，万一有点儿什么闪失，何苦再连累你？所以我就想……”后面的话被明诚一瞪，噎在了嘴里。
“步步凶险，不想连累我？你现在好端端的当然怎么说都行，但是真有万一呢？”明诚说着，竟然红了眼圈，“大哥啊，你想没想过，今后的每一分每一秒，我都会想起那个晚上我明明有机会得到你了！我明明……”明诚终于还是说不下去，咬着牙别过脸。
明楼是真没料到这一层，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了他的阿诚。自己一次次的犹豫和稳妥，反而让阿诚误会成了退路，甚至幌子。明楼一瞬间有点儿后悔，早知如此，那晚就应该不管不顾的标记了阿诚。如今，阿诚这执拗已经起了，要安抚恐怕……
“明楼啊，这都几点了，怎么还不让阿诚回去睡觉啊？”随着明镜的声音，书房门把一转，门就被推了开来。明楼念头一闪，伸手一把揽过将将就要退开的阿诚，直接吻了上去。他料定了阿诚不会当着明镜的面出手，自然是更加肆无忌惮。果然，阿诚虽然瞪圆了双眼，却因为明镜的惊呼僵在了那里。
“工作也要一天天做的……哎呀呀！”明镜的声音少有的惊慌失措，紧接着就是错乱的脚步和咣当一声撞门的声音。听得门被关上，明诚下意识去挣，却被明楼压着后脑吻得更深。一个吻，原本是不可能让明诚如何的，可问题是，这个人是明楼，在他唇边边厮磨的是明楼，顺着他脊背抚摸的是明楼，和他纠缠着的人……是明楼啊。明诚努力了又努力，才强撑着开始发软的腰背推开明楼：“大哥，大姐已经走了……”
“所以呢……”明楼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，整个人又贴着靠过来，几乎是在贴着明诚的脸颊说话，搂着明诚的手看似松开了些许，却实实在在的没有放开的可能。于是两个人成了明诚退，明楼进的尴尬状态，退了三四步，明诚的小腿膝窝就贴上了沙发的扶手，退无可退了。
“……很晚了，你明天早上还有会。”
“你觉得大姐明天还会放我们去上班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觉得……你带着一身别人的Alpha味道回来，我还能放你明天去上班？”
明诚睁大眼睛瞪着明楼：“我还在生气！”
明楼终于退开半步，伸开双臂做出任君宰割的姿态，抿着嘴歪歪头，看着阿城的脸慢慢变红，一直红到耳尖……
36
明台从来没觉得自己无能过，至少在今天以前没有过。但就在刚刚，被竹木压制得节节败退，明台觉得自己无能到可耻：“X的！”忍了又忍，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，正好砸翻了半杯冷掉的咖啡，褐色液体淌了一桌……明台又是手忙脚乱的把各种文件纸张挪开，又碰倒了本就岌岌可危的文件夹塔，稀里哗啦。明台一惊，下意识的往后退，膝窝正撞上身后的扶手椅，重心不稳，咚的坐了进去。
于曼丽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，一桌一地的文件夹，咖啡还在从桌面往地板上滴答，明台两手拎着湿淋淋的文件怔怔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“明台？”曼丽小跑了两步，飞快的接手了收拾的工作。等她把周围都收拾得差不多了，有回头看看，发现明台还是维持着愣神的样子坐着。
“明台？怎么了？”曼丽蹲下身来，轻轻的拍了拍明台的膝盖，“一场预谈而已，这可不太像你啊。”
好一会儿，明台才 深深的叹了口气：“曼丽啊，我今天才发现。别说什么独当一面了，就是暂时给大哥代个班我都不行。”明台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，“我是不是特别废物，特别没用？”
“嗯……”曼丽佯装思考，“是有点儿。”
“曼丽！”明台噘嘴，“好歹你要支持我吧？”
曼丽忍不住得笑出声来，干脆坐在地上，把手搭在明台膝盖上垫着下巴仰头看人，大眼睛就那么一瞬不瞬的望着明台。直望得明台开始吞口水冒虚汗，不有自主的伸出手去：“曼……曼丽，我……”
“铃！！！！！！”
电话铃突然响起来，惊得明台一抖，慌慌乱乱的去翻手机，看到来电人又是一抖，深呼吸了一下才接通：“老师？”
对面似乎是啧了一声才真正开口：“明台啊，你这才回家几天，少爷病就全回来了？”
“啊？”
“被人揍了就躲起来哭？你当初半夜翻窗揍人的能耐哪儿去了？”
“……”明台挠了挠头，烦躁又一次升了起来。
“你小子啊……”对面传来敲打桌面的声音，“就是太聪明，聪明得没遇到过困难。别在那儿跟曼丽撒娇了！赶快爬起来干活！”电话切断得很快，快到明台一时没想清楚老师为什么会打电话来骂自己一顿。转头过去，却看到曼丽已经收拾好了桌子，连电脑都已经开在了对应的页面上。
“曼丽啊……”明台坐到桌前，一把抱住曼丽的腰，还胡乱蹭了蹭，“要是没有你，我该怎么办啊~~”
“别闹了！”曼丽轻推了一把，“我去给你买点儿夜宵？咖啡喝多了对胃不好。”
明台目送曼丽的背影消失在门后，才伸展了一下打起精神开始工作。竹木又怎样？我还不信我明台收拾不了你个日本狸猫！
三个小时以后……明台趴在桌子上，日本狸猫好难对付啊……扭头看看不远处正在帮他翻译和整理文件的曼丽，明台深吸了口气，打算再战！
“叮咚。”有新邮件提示进来，直接从加密通道发过来，明台急匆匆打开……这老师也是神了，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弄到的这么详细的数据？明台滚着拖动条一路看下来，最后却单独的列出一行中文：
早点回家。你姐还等着呢。
明台眨了眨眼睛，又揉了揉脸，我去！原来老师和我大姐真的有事儿！我去！！
